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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楼诚

【楼诚/蔺靖/胡璞】五洲图录【九十】(玄幻AU,多衍生CP)

第九十章 主墓

 

萧景琰打量四周片刻,对蔺晨点了点头。

 

“这里肯定是主墓,你看那棺椁的纹路,是不是跟我们在书里头看到的一样?”

 

蔺晨却不管这些,而是依着萧景琰坐下来拉起他的手。

 

“来都来了,管它是不是,一会儿再去看好了。先包扎你的手指才是正经!”

 

他执起萧景琰刚刚扣住墙壁的那只手,原本如玉雕般好看的纤长手指现在遍体鳞伤。五根手指尖都磨破了,血肉模糊看得他心直抽。

 

他从怀里掏出消毒止血的药品,小心翼翼用棉花沾了清洗萧景琰的伤口。

 

“嘶——!”

 

萧景琰刚才一直沉浸在紧张的情绪中,并不觉得这手有什么,等到现在药水一染才回过神来疼得咬牙。

 

“你看你傻不傻!”蔺晨皱着眉头小心替他将清洗好的指尖用纱布包起来。

 

“我便是真的掉下去也不见得就会怎么样,毕竟是我族中先辈设的机关,怎么着也不至于取我性命啊。你这稀里糊涂的跟着跳下来,真的是……”

 

他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望着萧景琰踌躇道:“你真不管小殊了?”

 

萧景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定了的事,不会变了。”

 

“飞廉本人到你面前也不改?”蔺晨听了这话心里美得直冒泡。

 

“嗯!”萧景琰点了点头。

 

笑容爬上琅琊阁主的嘴角,连带着眼尾纹都显出来了。蔺晨乐得合不拢嘴,又问:“哎……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之前不是只觉得小殊身形像飞廉么?是怎么这么快就确定是他?”

 

萧景琰沉默了片刻,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过了一会儿才垂下头轻声说:“因为他挽剑花的手势……那个手势一般人都不会,是飞廉独有的……”

 

“挽剑花?”蔺晨皱了皱眉,把林殊的招式都在脑内过了一遍,“他没什么特殊的手势啊……他功夫都是跟他爹学的,他爹跟我爹是至交,我们从小一块儿学的呀。”

 

萧景琰抬起头愣住,“可是……我明明看到……就是这样……”他将手在空中一抓仿佛握住一柄隐形的剑柄然后反手一转。

 

蔺晨的眼睛却瞪得老大,他看了看萧景琰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来来回回,欲言又止。

 

萧景琰皱眉道:“有什么你就说,干嘛做这幅表情!”

 

蔺晨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那个……景琰……我……我不是特意要往上凑巧哈……小殊那个动作,根本不是挽剑的,也不是他自己会的。这个动作其实是我教他的,原本是我用折扇时觉得顺手就保留的习惯,后来小殊觉得有趣就用到剑法上去了。”

 

“真的!”仿佛是怕萧景琰不信,蔺晨摸出腰上插着的折扇“啪”一声打开,然后当着萧景琰的面手腕一转,折扇在他手中灵活反转如刀似剑,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萧景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他紧紧盯着蔺晨的手,有些颤抖地伸手摸上他的手腕,道:“你……你,再做一遍!”

 

于是蔺晨干脆起身,屏气凝神,将一把纸扇舞动得轻灵婉转,气势如虹。待到他身影一收,白衣客卿翩然而立,手中折扇收拢如剑般指向地面。

 

萧景琰犹如雷劈,猛地起身却觉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

 

“景琰!你没事吧?”蔺晨急忙过来扶住他。

 

萧景琰扶着额头此刻心乱如麻。飞廉当年的身影刚刚竟然真的同蔺晨的重合在一起,那么一直以来他都找错人了么?难道……蔺晨才是飞廉?!

 

他突然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蔺晨,此刻内心乱成一片,前世今生的片段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内飞转,让他一时无法分清自己到底爱上的是神将飞廉还是琅琊阁主。一股暖意却突如其来将他圈住。蔺晨将他搂进怀里,跟安抚小猫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捋他的背。

 

“唉……就知道你又钻牛角尖了。”蔺晨温热的呼吸打在萧景琰鸵鸟似埋在他怀里的头顶上,引起怀中之人轻微的颤抖。

 

“我是不是飞廉重要吗?”他轻轻摸着怀里清瘦的背脊,“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已经决定选我,那么我到底是谁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喜欢现在的你,你也喜欢现在的我不是吗?”

 

“而且……就算我是飞廉的转世,那有怎样呢?”蔺晨抬起萧景琰的下巴与之对视,“我是我,他是他,想让我把你让给他?没门!狠起来我连自己都杀,怕不怕?!”他说着配上一个十分凶残的眼神。

 

萧景琰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刚才一瞬间的慌乱迷茫终于逐渐沉静下来。蔺晨说的没错,既然已定,那么前世种种便已消散,蔺晨是不是飞廉都已经不在重要了。

 

“是我的错……”他轻叹一声,搂住蔺晨,将头埋在对方项间。

 

“好了,咱们先办正事要紧。”蔺晨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背。

 

“你看出这主墓的问题所在了吗?”

 

萧景琰听了也正色起来,对他点了点头。

 

幽暗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蔓延着,身后是巨大的无底深渊和被乱石挡住的阴兵门暴躁的嘶吼声。

 

“咱们走了多久了?”林殊举着火把让霓凰走在他前面,自己殿后。

 

“有一柱香了吧……”胡八一的声音从队伍最前方传过来带着一些略微的不真实。

 

四个人的身影被火光投在甬道的墙壁上,黑漆漆的又细又长,带着莫名诡异的扭动。

 

林殊觉得自己的寒毛一根一根立了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有一种察觉危机的特殊本能,这种本能多少次让他在战场上死里逃生。而现在,他们已经走了许久许久,久到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可是胡八一却言之凿凿地告诉他才一柱香的功夫……

 

他忍不住抬头打量甬道周围的壁画,画面早已经从梁德帝生前的功绩描绘到了他登临仙界的样子。满天的神女踏着五彩祥云前来引导梁德帝通往封禅的仙台,那些神女身披薄纱婀娜多姿,明眸善睐,多盯一会似乎都能听见她们朱唇轻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火光忽明忽暗地从天女们脸上晃过,林殊不经意间突然发现那墙上天女们的眼珠子竟然在随着他转动。他瞬间炸出了一身白毛汗!一把抓住前面霓凰的手,大喊:“快看!那壁画上的人眼睛会动!”

 

听到他的叫声,天女们似乎连头颅都侧了过来,嘴角纷纷裂出冷笑的弧度。

 

林殊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退了一步,手里霓凰的手刺骨冰凉。他觉得不对,立刻去看霓凰,只见霓凰此时还背对着他,仿佛刚听到叫声一样,她缓缓将头转了过来——只有头!

 

她的肩膀依旧背对林殊分纹未动!

 

霓凰纽着头脸白似纸,裂开跟天女们一模一样的笑:“小殊,你说什么?”

 

“啊——!”

 

林殊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疯了一样甩开她的手。

 

突然一股力量狠狠拍在他脑门上,打得他双眼一黑。耳边一个声音犹如黄钟大吕震得他头皮发麻:“醒来!”

 

林殊头晕目眩,只觉一股大力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他猛地睁眼气喘吁吁,这才发现原来他正躺在地上,周围围着霓凰,胡八一和石太璞。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汗透了,正粘糊糊地扒在身上,额头上还贴着一张黄纸,一看就是石太璞的杰作。

 

他喘了一口长气,吞了口唾沫,缓缓爬起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胡八一伸手过来翻开他眼睑仔细看了看,送了口气:“你中了甬道里的邪祟之气,刚才发了疯似的要杀我们,幸亏有小道士给你贴了张符箓才消停。”

 

霓凰心忧地替他擦汗:“小殊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吧?”

 

林殊一想到刚刚幻觉里见到霓凰的情景,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拉过霓凰的手反复摩挲了几把,确认那手依旧是熟悉温暖的触感才放下心来。

 

霓凰被他当众牵着手把玩顿时双颊绯红,连忙将手抽回来,小声骂道:“你……你正经点!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石太璞善解人意地过来收了符箓,岔开话题道:“能醒过来就应该没事了,那邪祟大约见我和胡校尉有破邪之法,所以不敢找上我们,便把主意打到林小将军你身上。”

 

他这样一说林殊才想起来,他们刚刚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似乎有股阴冷之气在他耳边吹过,他当时没太在意,如今想来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觉得壁画看起来不对劲了。

 

“这墓怪邪乎的!”胡八一站在一边警戒,皱着眉头啐了一口。

 

“一般墓里头镇墓兽哪有那么凶残的?阴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型的,还有刚才那股邪祟……这他娘的不像风水吉壤,反而像个养粽子的千年积尸地。”

 

“你不是亲自按星象定位的么?”

 

石太璞听了直皱眉头,他对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还有些耿耿于怀,对胡八一也冷淡了许多。

 

胡八一没计较这些,靠在墙壁上耸了耸肩。

 

“定位没问题,梁德帝肯定就在这里头。只是我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帝王陵会变成现在这样?”

 

霓凰听他们这样说仔细思量了一番,突然道:“这样说来,从一入谷就有异常了。胡校尉不是说那只守墓的山魈就被魔化了吗?会不会这墓也魔化了?”

 

她的话倒真提醒了胡石二人,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整个墓都被魔化了!?”

 

林殊听他们这样一说,脸色苍白,颤声道:“你们……你们该不会说梁德帝他老人家变大粽子了吧……”

 

胡八一和石太璞默契十足地一同点头,林殊差点没又晕过去。

 

他悲戚戚地抱住脑袋哀嚎:“这都什么事啊!景琰和蔺晨不见了,生死未卜。现在告诉我我祖祖祖祖祖外公他老人还要变粽子,那我万一碰上是先开打还是直接跪啊!”

 

霓凰白了他一眼,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

 

“看你那点出息!梁武帝是先帝从宗室子弟里头过继的你忘了?你身上那点血脉跟梁德帝那边差好远呢!让你上宗室史不听讲!”

 

林殊耳朵一动,露出脸来。

 

“哎!是哈!你这么一说也算不得啥嘛。哈哈!”

 

胡八一懒得去看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站直了身体道:“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准备好,我们快到主墓了。”

 

林殊连忙正色起来,四人又从新整理好队形,这次石太璞主动要求殿后,他跟胡八一两个一头一尾将殊凰二人夹在了中间。

 

前面胡八一也不知道是怎么能从一个又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十字路口分辨出方向的,带着他们一路急行,左拐右转间除了他所有人都已经记不得方向。就在又走了五六百步之后,空间突然一下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胡八一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火把插在墙边的插槽内,捏了捏指骨,一脸兴奋。

 

“这门后面就是主墓室了!”

 

“这门可有机关?”

 

石太璞皱眉打量这一丈多高的巨大石门,只见上面雕梁画栋,刻着四圣。两扇门页上趴着一对巨大的囚牢含着石环,正静静望着他们。

 

胡八一从包袱里翻出一根极细长的铁丝,不知那铁丝是何物做的,又细又韧,胡八一拿着它从门缝底下轻轻一插就插到门里了。

 

他手上拿着那铁丝顺着门缝慢慢往上,大约起来半个身子的高度便停了下来。

 

“找到位置了!小道士过来帮忙。”他回头喊。

 

石太璞按耐住好奇心上前帮忙。胡八一将那铁丝交到他手上,让他往斜上方用力顶着。

 

“感觉到了没?”

 

“门口有东西!?”石太璞瞪大眼。

 

胡八一嘿嘿一笑:“那是自来石。用来挡住墓门的,一般是斜顶在墓门背后。”

 

“要平时我就一个人慢慢拨弄,把这自来石弄开。不过现在有你就可以节约时间了。”

 

“什么?”石太璞一脸莫名。

 

“你们终南山不是有一招,可以顺着兵器冷冻住对方吗?你顺着这铁丝把这石头冻透,只用少许力气便可将它粉碎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们门派的功法?!”石太璞内心警铃大作,戒备地看着他。

 

胡八一邪魅一笑,从身后围住他也握住那铁丝,贴着他耳朵用气音道:“你弄开门了我就告诉你。”

 

“你!”石太璞气结,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满脸通红,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却并不知道自己红着脸气呼呼瞪人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胡八一看得心里痒痒的,咬牙切齿地威胁他:“你再这样瞪我,我可又亲你了啊!”

 

石太璞瞬间气得脸都充血了,心里又怕他真乱来,只好慌乱地回头不去看他一条心施法。

 

他嘴中念咒,手捏几个手决,白色的寒气便逐渐聚集在他手边,顺着那铁丝缓慢爬向门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周围空气都明显下降了许多,石太璞手型一变突然发力一掌拍在石门之上。只听隔着厚重的石门轰轰几声巨响——自来石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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